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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ijay】Wrong Place, Wrong Time #09

“你要去哪儿？”

“求个人情。即使是我也不能万无一失地躲开老蝙蝠。”杰森套上夹克伸手揉乱了正趴在桌子上凌迟煎蛋的达米安的头发，“待在家里别动，马上就回来。”

达米安坐直身子，抗议还没喊出口就被关上的房门打断了。

他在原地坐立不安了一阵，还是拿上外套偷偷地跟上。

反正蝙蝠侠白天也不会出门。

 

他远远看见杰森走进一家明亮宽敞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巧克力蛋糕后坐在角落观察起周围。过了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人走到他面前坐下，手里握着咖啡店里最大的杯子。

德雷克。

达米安的手在口袋里握紧了拳头。

* 

提姆抽出一打文件放在桌子上：“蝙蝠侠未来一周的夜巡路线。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需要这个，杰。”

“像我说的，提宝，昨天夜巡不小心出了点状况，不想让老头追在后面找麻烦而已——”

杰森的话音还没落，达米安就双手插着口袋在他身边阴沉地坐下了。

桌子上顿时陷入沉默，只剩恶魔仔在他的兜帽下嗞嗞地散发着杀气。

 

“出了点状况，可不是吗。”提姆干瘪地讥讽道。

杰森心虚地将视线瞥向一边，达米安却从始至终瞪着对面的人。

“其实我也差不多猜到了。”提姆似乎折磨够了杰森，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在看过小丑的尸体状况之后。”

“尸体状况？”杰森没能理解对方的逻辑。

提姆没有回答，只是终于把视线移到达米安身上：“看来你还有些解释要做。”

“这里没有你的事，德雷克。你可以滚了。”达米安压着声音低吼。

提姆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澄清一下，我不是为他做的这个。”他斜眼瞥了一下达米安，又认真地看回杰森，“我只是很庆幸死的是小丑而已。”

“谢了，提姆。”杰森轻轻地说。

 

提姆在视野里消失后，杰森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们不需要他的帮助，陶德。”

“和他老爸一个德行。”杰森小声嘀咕。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么近亲了。”

“我更偏向于称其为‘战略性合作’。而且提姆不是敌人，我们聊过这个。”

“他背叛了父亲来给你送情报！”

“我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人格魅力。” 杰森撑起上身带着笑意嘬了一口咖啡。

“……”

看着达米安板着脸完全不理自己的玩笑，杰森只好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好了好了，严肃起来。提姆从来都不是个惟命是从的小士兵，那就谈不上背叛布鲁斯。我们得庆幸他这次还算站在我们这边......不过我也有预感你拒绝他的帮助不只是因为你们处不来。”

“你以为如果我们只是要躲开父亲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回联盟？”

“……因为塔莉亚还在生气你没听话杀了小丑？谢了，顺便说一声。”杰森把装着巧克力蛋糕的盘子推到达米安面前，“本来想给你打包带回去的，但是既然你都来了。”

达米安瞥了一眼好像突然对搅拌勺产生无限兴趣而就是不肯看自己的杰森，轻轻哼了一声：“原来这才是正式答谢。”他毫不客气地切下一大块放进嘴里，“其实昨晚就已经够了，你知道的。”

杰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恶魔仔会是他们中第一个提起昨晚的人。更令人挫败的是，他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小丑被我杀死是母亲所预料到的。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为的是让父亲全心追捕我而没有精力去关注联盟的动态。”达米安若无其事地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所以我们不能完全从哥谭消失，也不能完全避开他。要的是被发现而不被追到。”

“噢塔莉娅确实总能让游戏有趣起来——”杰森被挑起了兴趣，微微向达米安侧身过去，“你觉得我们一起穿着制服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跑掉他会气得睡不着觉吗？”

“就猜到你会喜欢。”达米安翻了翻眼睛，拿过杰森的咖啡冲下最后一口蛋糕。

 

*

他们决定在蝙蝠侠夜巡路线中经过的一片贫民区露脸。这里的视野几乎全部都会被违章建筑遮挡，但因为是杰森熟悉的区域，所以最适合埋伏和甩掉穷追不舍的蝙蝠。

 

杰森在安全屋兴奋地准备着，像是要迎接什么节日。

“就等着看老蝙蝠看见罗宾和红头罩在一起的表情吧。”他对着镜子一边整理刘海一边念叨着，“我的头发看起来怎么样？”

“你意识到如果你要戴着那个难看的头罩没人能看见你的头发吧？”达米安把脚翘在茶几上不耐烦地回答。

 “万一我要把它摘下来呢？你知道，为了戏剧效果。”杰森从镜子前扭过头朝达米安笑着。他看起来棒极了。

达米安吞咽了一下，目光游离到杰森绑着枪套的大腿。

“嘿，青春期的小鬼，看上面。”杰森有些好笑地打了几个响指，试图把达米安的注意力拽回对话上。

达米安嗤了一声把头撇向另一边：“准备好了就快出发。”

杰森戴上头罩：“早就准备好了。”

 

*

根据提姆提供的消息来看，蝙蝠侠未来一周的夜巡路线每天都会变化，几乎覆盖了哥谭的所有区域。杰森和达米安躲在暗处等待着，终于看到蝙蝠侠远远地接近，速度比平时都慢。

他在寻找。

一阵肾上腺素涌上了杰森的身体。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的达米安，却发现对方不见了踪影。一抹红绿在水泥房空隙中支棱起来的棚子间闪现，朝蝙蝠侠的方向前进着。

抢跑的小鬼。

 

杰森追了上去，他听见两人在远处开始争吵，听见布鲁斯渐渐清晰起来的声音——源头就在下一个转角后面。他加快了脚步。

“达米安，跟我回家吧。”

杰森骤然停下。

布鲁斯听起来几乎在请求了。

他突然不知所措。

 

“就这样？”达米安难以置信地咬紧牙，“我们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警方的资料库里没有你的指纹记录。他们不会追查。你会没事的，达米安。你是我的儿子，你必须没事。我在现场发现了塔莉亚的DNA，如果这跟她有任何关系……”

布鲁斯试图走上去接近达米安，但达米安后退了一步。

“我杀了他，父亲。我想杀了他。”

“我每天都在跟杀死他的念头斗争，达米安，相信我——”

 “停止为我找借口，父亲。”达米安拔出武士刀，低下身子做出将要进攻的姿态——

“和我战斗，如果您还想得到我的尊重的话。”

 

达米安果断地冲上去攻击，两轮都被蝙蝠侠躲开了。蝙蝠侠没有表现出要和他打斗的意向。达米安恼怒地吼着，急转身挥手将刀直直劈下，刀锋在半空中被蝙蝠侠双手接住，两人僵持起来。

“您不该原谅我，父亲。”达米安将刀一点点向蝙蝠侠压下，“您该向我坚持您的正义，就像您在杰森·陶德面前所坚持的一样。”

拐角暗处的杰森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忽然回过神，他微微探身观察着。

“所以这就是你折磨小丑的目的？提醒我我辜负了杰森？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那些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伤？”蝙蝠侠突然发力推开了达米安。达米安飞出去了几米摔坐在地上，手里的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没有原谅你杀了小丑，达米安。就像我没有原谅自己没能杀他一样。”蝙蝠侠显然被激怒了，他压低着声音撕咬着每一个字，身体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一点点向达米安压迫过来，“我在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会接受它，你会跟我回家。你会铭记你所犯的错误，并知道它永远不能被弥补。”

蝙蝠侠加速向他扑来，达米安伸手抓住了刀柄——

一道红色突然在他面前闪过，紧接着是蝙蝠侠被踹倒在地的声音。

“离他远点，老头。”杰森被机械化的声音从头罩后传来，“小鬼现在是我的了。”

“你真能磨时间。”达米安在他身后撑着刀站起。

“漫长的一天。”杰森挡在达米安和蝙蝠侠之间，没有回头，“我们走吧，罗宾。我从小就讨厌这个地方。”

达米安看了一眼呆滞在地上的蝙蝠侠，转身奔跑起来。杰森等他跑出一段距离后才跟上。

他中途回头确认蝙蝠侠不会追上来时看见布鲁斯已经站起身。他没有继续追逐，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这边。

杰森忽然无比确信自己读懂了那面罩下的表情。

——照顾好他。

TBC

老爷：吾儿叛逆伤透我心。